沈越川打着哈哈让陆薄言离开了,然后神色严肃的放下酒杯,思考起了陆薄言下半生的幸福。 她一心扑在尸检工作上,彻底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呆在这荒山里,更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天空越来越黑,越来越沉……
隐隐约约的,她明白过来什么,狠狠的在手腕上咬了自己一口,企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,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出去。 “知道了。”苏亦承拧了拧眉心,“你先出去。”
夕阳已经开始西沉了,游客开始在街巷上寻找餐厅,而镇民们纷纷归家,已经有人家的屋顶冒出了青色的炊烟。 她只是笑。
她顺手扯过一条纯棉的披肩披到肩上,坐到化妆台前:“那个人在另外19个参赛选手里,对不对?” 反倒是苏简安脸热了,“我们现在已经像老夫老妻了……”
她腰上的淤青散得差不多了,腿上的伤也在日渐痊愈,睡觉时已经可以翻身,也越来越不习惯和陆薄言睡同一张床,每天晚上都要求他去卧室睡。 洛小夕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,傲然扬起下巴,“我休息好了!”
陆薄言却没有放在眼里,迈步离开。 她深吸了口气,尽量把每一个字都咬清楚:“鞋子断了,这是一个意外,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。”
至少,比他勇敢。 苏简安相信,陆薄言这么淡定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如今,康瑞城回来了,还就缠上了苏简安。而陆薄言,就这么不惊不慌的面对了那段过去。 她设想过自己的死亡,但从未想过它会来得这么早,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和陆薄言说……
秦魏打开副驾座的车门:“小夕,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 苏简安的心思都在牌上,含糊的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去忙吧。”
“江少恺啊。”苏简安捧着平板在追剧,漫不经心的说,“他早上来的。” 陆薄言只是问:“你叫人准备的车子呢?”
而且,她看得出来,这个男人很心疼他的妻子。 电梯门缓缓合上,将最后两个“电灯泡”带走。这长长的走廊里,就只剩下苏亦承和洛小夕。
然而,陆薄言只是淡淡然看着她:“换个新鲜点的招数。” 她瞪了瞪眼睛,走过去踹了踹秦魏:“醒醒。”
久而久之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苏简安觉得她的房间多了一种气息陆薄言的气息。 苏亦承清醒了一下,拇指划过屏幕,Candy急促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传来,像在放鞭炮一样:
要么……只能是她强迫苏亦承! “可以,我穿走了。”洛小夕站起来,“麻烦你把我穿来的鞋子打包一下。”
沈越川正在酒吧和一帮哥们喝酒,打开微信就提示有新的联系人可添加,一看是陆薄言,他吓得直接摔了手机,怀疑肯定是哪里出错了。 “我睡一会。”陆薄言突然说,“有事叫我。”
“我们跟你们一起去。”刑队说,“我们对那座山都很熟,我一个队员带你一个队员,分头从不同入口上去,保持联系。” 今天的晚餐是家里的厨师做的,都是陆薄言和苏简安爱吃的菜,吃到一半的时候唐玉兰和苏简安聊起了洛小夕。
“十二点之前。”陆薄言亲了亲苏简安的眉心,“困的话你自己先睡,嗯?” 唯独陆薄言出现的那段时间,她把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,所有和陆薄言有关的记忆,只要存进她的脑海里,就无法被时间冲淡。
洛小夕突然有一种窒息感,那种久违的沉重又压上心头,她关了水龙头,来不及擦干手就低着头落荒而逃。 摇骰子是一种让人停不下来的游戏,苏简安虽然深谙游戏的规则,但场内都是高手,她想不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没多久她面前就摆了两个空酒瓶。
“来了。” 他突然懂得了陆薄言这么多年硬是不来找苏简安是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