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经开始晚了，从高速公路上看去，残阳如血，竟然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。陆薄言本来是想吓吓苏简安，没想到被翻了旧账。

但愿他最后的补救可以挽回一些什么。他走过去，按住苏简安，转而坐到苏简安的位置上，明知故问：“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？”

“你确定？”这次轮到康瑞城怀疑沐沐，“没有佑宁，你真的不会难过？”陆薄言“嗯”了声，看向苏简安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
陆薄言和穆司爵兵临城下，还是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危机感和压迫感。穆司爵笑了笑，抱过念念，应了小家伙一声，末了又觉得不够似的，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。

那是一个父亲，看着自己的孩子逐渐长大的、喜悦的微笑。多年前，她其实也很难想象自己有孙子孙女。但后来，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
她坐到唐玉兰身边，双手环着唐玉兰的肩膀，紧紧抱着唐玉兰，说：“织到他们有自己的小家的时候吧。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家，您就可以给他们的孩子织毛衣了。小孩子的毛衣，比大人的要好织一点，对吧？”出发前的那张照片，成了他短暂的人生中最后的纪念。